鲍毓明的事情看得人恶心透顶。就退上一万步说,即便真的是小女孩的妈妈把女儿卖了拿了钱(所以要追查她妈妈的责任,这是完全合理的也是应该的),一个40多岁的高大成年男性跟14岁的小女孩发生性关系的事实也是没跑的。这种地也能洗?

昨天刚看了《Good Fight》的最新一集,Diane穿越到“一个不同版本”的“现实”世界,在那个世界,希拉里当上了总统,可世界并没有变得更好:那个世界没有发生MeToo。或许,所谓的现实就是如此,所有的“好”事都伴随着另一些“坏”事,反过来说也是一样。

说回上周的朋友聚会,那天还有一些故事我上次来不及写。这里补上,倒是很应景。

那天席间有一位初次见面的直女,是个开车开得风快的“老司机”,各种带颜色的段子说来就来,而且不喝酒就能自动嗨。席间其他人都是蚊香弯,她也并不计较。应该是大家正在聊性事的话题吧,这位直女脸色一正,突然说:“其实,我跟我前任男友,就等于是我被强奸的。”

其余人等目瞪口呆地放下吃的喝的,直愣愣地听她往下说。

“当时我还没跟任何人有过性行为,跟他出去也事先说好了,不发生关系。可等到了晚上,他还是把我扑倒了。我吓坏了,拼命抵抗,不停地哭,但对方又高又大,完全没办法抵挡。我怀疑我的哭声全楼都听得见。可是整个过程中,他好像完全不知道我不愿意、我是在反抗,他觉得我哭是因为我太痛了,还安慰我说只要放松就不会痛。”

其他的蚊香弯们继续目瞪口呆。领口小姐问:“然后呢?你又怎么还跟他耍朋友的?”

直女说:“没办法啊,我只能安慰自己说我一定是爱他吧,要不然我该怎么向自己解释这一切呢?要不然这一切又该怎么忍受呢?”

是的,她就是这么说的,就跟林奕含写的一模一样。

有多少女性曾遭到过男性违背其意志的性侵犯?据我在私人生活圈的观察,其比例远远大于通常的想象,它完全不是一个只有“少数女性”会碰到的情况,而是一个“大多数女性都碰到过,只是程度轻重略有不同”的情况。

再举一个例子。根据我在私人生活圈的观察,父母离异,跟着单亲母亲生活的小女孩,如果母亲找了新的丈夫,这个小女孩被继父偷窥洗澡、遭到身体或语言性侵犯的概率,也远远大于通常的想象:小女孩的中招率,简直可以用“普遍”来形容。

所以,在Diane穿越去的那个世界,Diane会主动地推动Metoo:这是一场应该也必须出现的风暴。

已有 4 条评论

  1. 就是你说的这个,我居然在微博上看到(应该是女权主义者的)一个人说的:

    感觉这些年女权主义在微博上变得愈发扁平了,言论的复杂和多元程度、对鲜活现实的体认能力,远不及十年前性/别运动中的论战。“高管性侵”这个事,微博线上的女权言论竟然如此单一,几乎只剩下义愤填膺,这给我的震撼甚至比这件事本身还强烈。对性压迫、性侵犯的声讨,如果不能同时伴有对性愉悦、性自主的讨论和想象,带来的只会是更沉重的枷锁。“受害者们”的痛苦从何而来,声音从不会只有一种,源头也不会只有一个。那些有过类似“性侵”经历却不觉得“痛苦”的人可能从不自述;那些习得“痛苦”的人也可能是因此陷入混乱却难以自明——那么这些可能,现实的复杂褶皱,还有没有讨论的空间?我希望还有。

    你说这种人是脑子上复杂褶皱太多了还是太少了。

  2. 哈哈哈,这不学的法国人吗?Metoo运动刚刚起来的时候,法国一些成名女星们抱怨,“这不是断绝了所有跟地位高的男人们打情骂俏的机会了吗?世界很复杂的捏!”

    好吧,这种复杂性的思辨发展到后来,就是法国人把凯撒奖颁给了波兰斯基。

  3. 唔。跟朋友八卦了半天,最后大家倾向于是站队导致了评论者的观点。真的是,索多玛没有一个义人呐。

  4. 啊啊啊,你说到索多玛,那个未成年的姐妹假灌醉父亲要怀下他的种的故事,让我产生过巨大的生理不适。不不不,整个圣经的旧约都让人觉得很不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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